遲到一年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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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有什麼可以重來
那我想
這個 是沒有意外的
這文章想寫了很久
但是顧慮太多
也怕少寫了什麼
事情發生到現在剛好一年
我想 再也沒有什麼不寫的理由
高二的那個學期初
看同學們鬧哄哄的在看一本國中畢業紀念冊
在愛湊熱鬧的本性驅使之下
我也前往一探究竟
眼前出現的是一位大眼的可愛女孩
睿指著說那個女孩以前喜歡過他
當下 是人都應答著:「喇叭啦」
這是我初次對那女孩的印象
因為五月天的關係
我開始學吉他
也在高二的時候進入了熱門音樂社
在第一次社團時間
很多學弟妹 新面孔讓整個感覺很新鮮
很意外的
我看見了那位大眼女孩
沒想到她居然也在同高中同社團
「太好了!」我心中暗自竊喜
第二次看到她
是在學校的校慶上
她騎著三輪車 帶領著她們班進場
大眼女孩很瘦小
那個畫面很有喜感
後來幾天
我都跟奇討論著
要怎樣認識那可愛大眼女孩
後來決定 就先從學校BBS開始調查
那時候學校的BBS是最瘋狂的時期
每個人下課回家就是上線不誇張
什麼學校發生的大小事
都可以在上面得知
最重要的 BBS是學長把學妹的一個方便的平台
我在想這可能才是那麼多人上的原因吧!
某天在BBS逛著逛
奇告訴我他查到了那女孩的帳號
「鈴」
跟畢冊不一樣?我遲疑了一下
後來才知道她改了名字
既然知道了帳號，靠著豬哥的本能
就開始丟她水球聊了起來
沒想到她知道我 就在社團的時候
因為我長的壞 粗眉毛
所以她印象深刻
鈴澄清著 關於她國中喜歡過睿的事
我唬爛她說要幫她解釋
而要到了她的電話號碼
事後當然就是展開一連串的追求
除了鈴的大眼睛
還有她一頭自然捲髮讓人感到印象深刻
某次她全身都是水彩髒兮兮的來社團
加上跟鵬大聲討論著重考班的老師如何的壞
讓我覺得這女孩實在特別
要到電話後的好一陣子
在BBS上
弘問我在一起了沒
當下我也興起告白的念頭
「下次見面再告訴你!」鈴這樣說著
她凹不過我 因為我覺得下次碰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在一起了」
我回應著弘的水球
隔天放學在學校練團
這是我們在一起的一天
大部份的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中看著我說「說不定鈴今天會來陪你練團」
「哇靠!說人人到」中驚訝了一下
我嘴巴微微上揚沒有說話
就像大家一樣
一開始我們總是甜蜜
去吃東西去看電影
總覺得什麼都是美好的
只是日子一久
慢慢的開始會有些磨擦
那時候的我幾乎把重心都放在社團跟朋友
放假的時候 都帶著鈴往樂器行跑
因為所有社團的同學朋友都在那
在那我覺得很快樂
只是對鈴來說 是種無聊的轟炸
常常的吵架讓我感到厭煩
所以我都交給奇處理
奇等於是我們之間的傳話人
也是我跟鈴之間的一個緩衝
我是鈴的初戀 是她第一個男朋友
在她理想的戀愛中
是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但我沒辦法
那時候玩社團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加上我很喜歡跟玩團的朋友膩在一起
對於鈴的關心越來越少
吵架到最後變成無法避免
這時候是我血氣方剛 最沒有耐心的時候
在社團中有個學妹蘋
她跟我還有哲特別好
後來也拉了她進樂團當主唱
因為蘋家就住我附近
所以我們總是一起搭公車上學一起買早餐
雖然鈴家也住附近
但是她都給她父母親載上學
我們一起上學的次數 在我印象中一隻手可以數的完
人怕出名豬怕肥
天天跟蘋一起上學的事
到最後被加油添醋傳到鈴的耳裡
雖然她都沒有說 但其實她很在意
也因為這樣鈴不喜歡蘋
在當下的我都覺得沒什麼
因為那時候我跟鈴在一起 蘋也有男朋友
所以我覺得這傳言無聊的莫名其妙
就像那時候熱音社的傳言
學校不喜歡熱音社 也特別"關愛"熱音社的人
我承認我們愛玩了點 但也沒有特別壞
熱音社大部份的男人
在學校都被傳著愛亂搞 花心 把別人弄懷孕就分手這樣
但都是莫須有的事
我跟鈴的第一次分手
是在竹女的一次園遊會表演上
那天鈴也有表演 是她的第一次
她是鼓手 表演了張震嶽的秘密
成功的演出獲得大家的掌聲
但奇怪的是她不太理我
表演結束後 她叫奇來跟我說要分手
理由是我表演時看著第一排的一個學妹一直笑
我當然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那時候血氣方剛 也不加思索就答應了
這可笑的理由 後來當然也復合了
當然 也是繼續吵吵鬧鬧下去
我跟鈴之間最大的轉折
在她18歲生日那天
AM00:00我在她手機留言唱了首生日快樂歌
送她最喜歡的小熊維尼
當天白天在學校洗臉的時候
她抱著那隻穿著西瓜裝的維尼來找我
我還想說幹嘛帶來學校
原來她同學送了她一隻一模一樣的
笑了笑 我走回了教室
在走廊上遇到了奇的媽媽
我跟奇很好 奇媽媽也常透過我關心奇的情況
似乎是電話費爆炸的關係
奇媽媽特地來學校問我
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沒有阿!怎麼可能」我說
「他姐姐說他交了一個女朋友剛從加拿大回來」
「...」我完全沒有辦法說話
因為鈴剛從加拿大遊學回來...
下堂下課
我找了鈴
在工具間問了她
答案是我不想得到的那個
「我把他當成你了」鈴這樣告訴我
鈴說她沒有臉再跟我在一起
我沒有回答她
又下堂下課
我走去找奇
拉他到廁所要他給我一個答案
最後
我給了他三拳
斷了兩年多的友誼
他沒有回手 我也少了一個麻吉
之後我原諒了鈴
鈴也很努力的重新開始
但我始終過不了我自己這關
懷疑 猜忌在我們之間不斷上演
慢慢變成我對鈴的沒耐心
到最後慢慢失去了感覺
「我們分手吧」我對鈴提出了要求
哭泣是我得到的唯一回應
後來畢了業
我離開學校進入重考班
完全斷了跟鈴跟奇的聯絡
而且 還跟蘋在一起了
說起來很諷刺 但事實如此
我曾經說過永遠不會跟蘋在一起
但我自打嘴巴了
在重考班的某天
早上四點半
我接到一通電話
「最近好嗎?」又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是鈴打來的
經過一下下的噓寒問暖
「有交女朋友嗎?」
「有」
「我認識嗎?」
「是蘋」
「我知道了，我不會在打擾你了，你掛電話吧」鈴笑著說
這一掛切斷了所有
一直到了五年後...
在鈴之後
我交了蘋跟饅兩個女朋友
後來也都分手了所以單身中
去年的八月二十一日
下班後上著網
蘋突然丟我
「你知道鈴的事了嗎?」
我跟蘋分手近三年也幾乎沒聯絡了
「知道什麼」我說
「她過世了，出車禍」
我完全無法思考
我播了通電話給雅
他也不知道這件事
於是我跟雅要了奇的電話
這通電話感覺我按了很久
很怕很陌生
後來奇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在八月九日那天凌晨
鈴心情不好回學校跟一群朋友聊天
後來大家起哄去十八王公看日出
就這樣一去再也不會回來了
載他的男生喝醉騎到睡著沒轉彎
鈴就這樣摔下橋
而那男生只有輕傷...
「明天是她的告別式」奇告訴我
隔天我找了球跟哲一起去參加告別式
在奇的帶領下我走到了會場
跟奇之間似乎回到高中那樣
不用說也互相明白
「我來了」我看著鈴的遺照心中說著
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是這樣
心中極度怨恨自己肚量小
「對不起」
在火化的時候我說了出口
對時間上來說，這句話遲到了五年
對我來說，它永遠都遲到了
很難過
我受不了的哭了
為什麼好好一個人變成這樣?
但我知道再怎樣也挽回不了什麼
五年來我錯過了所有 唯一參與到的 是她的告別式
而還是從蘋口中得知 這一切我想命中早已安排
在發生事情的前陣子
我剛好有試著找鈴
鈴的電話換了
後來哲說他有鈴的MSN
再拿到後有著近鄉情怯的感覺
於是我先查了她帳號想看看有沒有無名可以先看
沒想到那帳號是同校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人
所以我也沒有試著再聯絡下去
只是就這樣再也沒機會了
之前分手後
我都覺得劈腿的人對不起我
我完全不想跟她們聯絡
但在鈴的事之後
好多想法跟看法改變了
感情的事沒有對或錯
被劈腿的人或劈腿的人
都要看看自己想想
有時候是自己不夠好 也怪不得人
後悔這兩個字 小學的時候就會寫
但我到事情發生後才真正了解
要感謝鈴的太多
是她讓我成長
跟奇之間雖然不像之前一樣要好 但至少我們恢復了朋友關係
我想這是鈴所樂見的吧
關於我跟鈴之間的事 奇說鈴的網誌有寫過
我很想知道在分手後她對我是怎樣的想法
但在鈴走了之後沒有了密碼
關閉的網誌也沒有再開啟的一天
上天給我的懲罰 太重了...
寫這篇文章
要紀念鈴在我生命中的一切 無法取代
也提醒我自己曾經的過往警惕未來
現在 看到維尼我都會想起她
聽Tizzy Bac的You'll See & 呵，愛會想起她
這是我懷念她的一個方式
相信她在天堂 也依舊是個美麗的小天使
呵，愛
維克多的玫瑰首唱會
Tizzy B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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